他救了一个男人砸破一块水晶玻璃

他告诉他他衣服底下藏着个大大的秘密

他把他拥到床上慢慢粗声喘息

他说

黑咖啡吹不开银壶盖

他说

我看到她拿着一朵亮亮的绿色小麦

莎士比亚说

让她去死吧。

警察在叫嚣

裁缝正掷矛

铁匠要睡着

宦官戴上了尖锐的皇冠

在琉璃权杖磨砂口水

大兵守着长枪老鼠打鼾

不关我们的事

啥事比轧马路还要辛苦

用绿酒灌面包

用火药夹奶酪

不关我们的事

啥事比轧马路还更值得赌

我的床够不够软

我的衣服够不够烂

全是拿羽毛搅拌成的烂诗

卖给了一群戴官帽的狗屎

狗屎

不/你不是

你是莎士比亚的诗

我藏在你怀里

你能看见

你

看见

你看见街道呕出了腐烂的玫瑰花

你看见公主的裙下是铁丝做的痂

你看见贵人的拐杖摇的有点浮夸

肚子

穷人的肚子

是一团嚼烂的麻线

在水滩跟边捡了一支烟

一支掉了脑袋已经不流血的烟

来到铁匠铺里偷电不冒火的烟

——伦敦的烟

灰尘撑着莎翁的床脚

床上是莎翁和哪个男人的胡须

啄一颗

夜晚

星星红着眼烧

烧莎翁的尖叫

烧莎翁的美貌

烧莎翁身体的海啸

大兵扛着枪

他惨白的脸

他打颤的手

他发抖的脚

他的娜塔莎

他的娜塔莎正在惊涛骇浪

他扛着枪

无顾市民的眼光

他在想

到底几厘钱能换得两个生活

莎士比亚倚在失眠夜里

他说

“爱情是叹息吹起的一阵烟”

这烟让人听了有点难受

但是笑出来就好了

莎士比亚明白

他又脱落刚挂起的衣服碎片

朝镜子走了